《[银魂]海贼之道》夏之纳

178、第142话 「体质」

　　麻美的基地设在江户郊外，勉强还算是近郊，但离城市仍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一般来说，不可能有家长会放心幼小的孩童一个人从郊外走到城里，这段路对孩子而言危险度是很高的……不过，嘉音不是普通的孩子，由罗也不是普通的家长，甚至旁观的麻美也不是普通人，以至于由罗提出让嘉音一个人回去这件事居然没人反对。

　　哦不对，不完全是一个人。

　　“哼哼～！嘉音酱由渚来保护！”夏洛特趴在嘉音的肩上，得意洋洋的样子。
　　虽然出于大概是野性直觉一类的原因，夏洛特无端地有些畏惧嘉音的妈妈，但对于这次她将保护嘉音回程的重任交给自己，夏洛特还是觉得万分骄傲。

　　果然渚是很强的嘛！
　　——显得弱不是渚的原因，绝对是其他人都太变态了啦QAQ

　　向来无往不利的夏洛特这阵子在江户的生活并不如意，不知道为什么，它想恶作剧的时候总会被人拆穿，如果都是恰巧碰上了同一人也就罢了，只能说是孽缘，但为什么每次拆穿的人都不一样啊！这个地球到底是怎么回事啦！

　　一想起这茬，夏洛特将脑袋搁在嘉音的肩头，恹恹趴着作悲伤状。

　　嘉音：“……”
　　夏洛特：“……？？”

　　每当夏洛特沮丧的时候，嘉音总会将手放在它的头上，笨拙地安慰。迟迟未感觉到嘉音的安抚，夏洛特不禁疑惑地抬头，看向女孩的脸。

　　女孩面无表情的白皙脸蛋上，此时染上了一小片浓郁的殷红，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目光迷茫，没有聚焦。

　　嘉音这时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呆呆地看了看夏洛特：“……怎么了？”

　　“应该是我问怎么了才对吧，嘉音酱！”夏洛特从嘉音的肩膀上离开，飘到嘉音面前担忧地问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很奇怪哦！”

　　女孩思考了片刻，迟疑地点头：“嗯……大概？刚才，还以为是麻美桑的魔法……但……似乎不是？”

　　“声音也这么虚弱，绝对是不舒服啦！”夏洛特在空中急得转了两个圈，“得快点送你回去休息才行……对了！”

　　夏洛特想出主意，刷地一下，从小小的布偶身躯中挤出庞大的实体。零食魔女的本体将那涂鸦般滑稽的脸凑到女孩面前，看着有几分可怕，幸而从中传出的仍是夏洛特的声音。

　　“快坐上来！我立刻带嘉音酱回去！”

　　嘉音并没有拒绝，或者说以目前的状态，她没有余力思考这样好不好了。

　　大白天的，零食魔女本体的黑色身体横跨天空直达由罗家，把江户居民们吓了一大跳。

　　返程路上嘉音的状态逐渐恶化，等回到由罗的宅邸中，女孩已经在零食魔女的背上失去了意识。Dee和Dum恰好在家，见到这个情况手忙脚乱地将嘉音带进屋里，然而除了给她准备被褥和冰袋之外，双胞胎加一只魔女完全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女孩脸色赤红，虚弱地喘息着，好像下一刻就会死去一般。

　　Dee：“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还不回来啊由罗那个家伙！”

　　厌恶并畏惧着由罗的双胞胎，头一次如此渴望由罗赶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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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麻美的基地回江户的路上，由罗独身穿梭在旷野间，思忖什么时候离开一趟，将麻美所说的东西取回来。

　　嘉音虽说眼下暂时没事，但这种“没事”的状态能持续到何时谁都不知道，而等到出了事的时候，恐怕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以前是乔巴桑为我伤脑筋，现在就轮到我了，风水轮流转……也不是这么转的吧？！
　　由罗不禁苦笑。

　　当年草帽一伙的小船员上船后不久便染上了一场大病，几乎濒死，幸好最后挺过来了。驯鹿船医这才发觉七岁的女孩儿身上有着极为严重的体质问题——由罗的免疫系统很特殊。

　　不能说是免疫系统故障、功能弱，事实上应该说是正好相反的，由罗的免疫系统功能很强，强过头了，以至于对外界侵入物的免疫反应过于强烈。
　　对他人而言，一场普通流感的病毒进入体内最多引起一些身体不适，挨一挨就过去了。然而由罗的身体排异性不仅强烈，而且非常敏感，即使是一点弱小的细菌或病毒，只要进入了体内，就会引发极强的排斥反应。

　　免疫系统强是好事，然而对一个七岁女孩儿而言，很可能在被病症杀死之前，先被自己激烈的免疫反应害死了。

　　举个例子，同样的感冒病毒使普通人发烧到三十八度，由罗至少会烧到四十度没得商量。

　　强烈的免疫反应再加上敏感到极点，在加入草帽一伙之前，由罗其实就已被人说过可能撑不到十岁。

　　这种先天体质问题并不是病，没法医治，只能改善，然而功能弱才能改善，太强的又要怎么办？乔巴头一回碰到这种病人，忙前忙后查了半天也没结果。
　　权衡轻重缓急后，阳光万里号甚至为了由罗特地转向，回了一次乔巴的老家，向乔巴的老师Dr古蕾娃求助。

　　Dr古蕾娃检查之后给的办法是……锻炼身体。

　　“既然是身体撑不住激烈的免疫反应，那就让她的身体锻炼到撑得住的强健程度。”Dr古蕾娃喝酒喝得醉醺醺的，对于乔巴的担忧，作为老师的古蕾娃却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天生这种体质确实麻烦，不过对这个小丫头来说不算什么，她的运气可真是不错啊！”

　　——古蕾娃所指的是由罗身为烧烧果实能力者这一事实。
　　只要由罗能时刻保持一定的能力开启状态，使得外来危害物在进入她身体的过程中就被火焰的高温杀死，无法进入生理循环，自然就不会引起免疫系统的注意。

　　然后由罗就没生过几次病（虽然少有的几次都够呛的）好好活到了现在。
　　现在轮到了由罗为嘉音担心这事儿。

　　这种时时刻刻都在刷存在感的麻烦体质不会遗传的可能性很低，由罗在此之前抱着一点微弱的期望，在麻美为嘉音检查得出结论之后那点期望就消失了。
　　毫无疑问，嘉音身上也有和由罗一样的问题。
　　更麻烦的是，嘉音不像由罗，能够用烧烧果实的能力解决问题。

　　啊啊……麻美桑说的东西真的能解决吗？
　　由罗十分伤脑筋，并不是不信任麻美，只是毕竟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大麻烦。由罗自己只能说是找到了克制，根本没有解决，因此对于“能解决”没什么自信。

　　……

　　事实证明嘉音的状况之糟，再怎么担忧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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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选组屯所前。

　　“原来如此，看来是受前不久的流感影响呢。”

　　Dee和Dum七嘴八舌地说明了情况，亏得追求真实的魔女理解力足够强悍，迅速理解了状况的严重性。

　　“那么，在哪里？情况既然那么糟糕，不可能还在家里吧。”

　　Dee&Dum：“……啊。”
　　红蓝少年突然傻了眼，愣愣地看着麻美。
　　由罗让他们来找巴麻美求助，然后抱着嘉音奔了出去，Dee和Dum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啧。”一旁的冲田不耐烦地压了压刀柄，睨了眼双胞胎，“我先走了。”

　　麻美点头：“啊，今天是你巡逻呢，去吧小总。”

　　警官少年用红色的眸子扫过非法携带管制兵器的双胞胎，又转头看了看真选组的看板美少女（？），最终带着一眼可见的烦躁神色离开了。

　　——哎呀哎呀，待会儿得好好跟小总解释一下才行了。
　　麻美无奈地将视线从冲田的背影转向双胞胎。这边毛毛躁躁的少年们，也是有够让人无奈的。

　　“虽然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需要用上。”
　　魔法少女叹了口气，手中托起一根延伸出去的丝带，长得似乎看不见尽头。

　　麻美自然是有办法找到由罗的，虽然是间接的。在由罗身上动手脚绝对会被海贼姑娘发现，嘉音亦是同理，由罗对嘉音的保护甚至比自己还要严格。

　　麻美是在夏洛特身上下了追踪魔法，为的是防止夏洛特作为与这个世界的规则不同的“魔女”可能发生的异变。

　　这几天夏洛特在由罗家，由罗应该也发现了布偶身上缠绕的无形魔力，但并没有理会。

　　此时既然夏洛特没有和双胞胎一起过来找麻美，就应该仍和那对母女在一起。幸好由罗没有理会夏洛特身上的追踪魔法，此时麻美才能借助夏洛特的位置，来推断由罗带着嘉音去了哪里。

　　……

　　顺着魔力构成的丝带，麻美最终在医院的无菌隔离室外找到了由罗和夏洛特。

　　“你竟然会来普通的医院啊。”麻美有些意外。

　　“两年前我在这里治过一次伤，和医生有点交情。”由罗隔着玻璃窗紧盯着隔离室中的嘉音，完全不过脑子地回答。

　　每天进出医院的病人和家属不计其数，只来过一次就和医生攀上交情……在主语是由罗的前提下，麻美一点儿都不觉得这个句子有什么问题。

　　“果然是你的风格啊。”
　　麻美感慨了一下，随后问：“嘉音已经稳定下来了？”不然由罗就不会在这儿安静地看着了。

　　由罗终于将视线移开，对着麻美沉重地点了点头，“……嗯。”

　　“那么，我所说的方法，你是打算立即去执行了吧。”麻美道，“什么时候出发？以你的性格，应该是立刻，但既然你还坐在这里，就说明你另有打算吧。”

　　由罗：“……”

　　“事实上，由罗，我想问你很久了。”魔法少女走到由罗身前，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你为什么会那么珍视嘉音呢？……的确，以你的性格，你对待嘉音的态度令人察觉不到违和感，然而仔细考虑的话就会发现，你不该对那孩子如此亲切。”

　　“即便她流着你的血又如何？那不是按照你的希望出生的孩子，就算这一点可以忽略不计，她来到江户不过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怎么样都不该受到你这般重视。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你以为能瞒过与你一同居住过两年的我吗？”

　　由罗的外向性格不假，她对初次见面的人几乎也都是亲切的，不怀恶意的。这是在草帽一伙的船上，受到大家的感染而生的性格……然而在那之前，由罗的性格却和她的身体一样，是极度排外的。

　　她在这个世界待了六年，比在阳光万里号上生活的时间还要久。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并未根除的恶劣性格似乎也在慢慢复苏。

　　对于一个继承了自己血脉、来历不明的人造生物，由罗不可能完全不警惕。

　　“…………”
　　由罗没有马上回答，微微攥紧手掌。

　　麻美眼尖地看见她手中的东西，“这是？”

　　海贼少女将松开紧握的手指，手心中躺着小小的白色布片。这是从嘉音最初的那件白色裙子上撕下的标签，上面写的文字是【KY-X】——嘉音作为实验体的编码。

　　紧张的气氛随着由罗吐出一口气消失了。

　　“嘛……其实我也不知道。”由罗低着头，用手压住橘色牛仔帽，“她是人造产物，并不算是我的孩子，这点我比谁都清楚。所以我对她的帮助，应该并不是作为那孩子的‘母亲’。”

　　不是作为“嘉音的妈妈”，而是作为“由罗”帮助嘉音，因为由罗并没有将自己当作嘉音的母亲。
　　而身为“由罗”哪怕是刚结识不久的人她也会依据心情给予援手，对于相处一个星期的嘉音，自然不会吝啬伸出援手。

　　“……是么。”
　　麻美姑且接受了这个回答。

　　魔法少女注视着女海贼的侧脸，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次就算是你欠我一个人情吧，由罗酱，我就将具体的地点告知你。”

　　“啊咧，我怎么记得之前麻美桑你就还欠我一个人情来着？”由罗按着帽檐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麻美，语中所指的是之前的三叶篇。

　　麻美把魔女星的事件谎称还人情托付给由罗，追求冒险的海贼也不在意麻美的忽悠，直率地接受了麻美抛过来的麻烦出去找乐子。实际上那次事件麻美才是获利的一方，根本不能算是她还了由罗保护三叶的情。

　　一向精打细算的伪学姐被天然呆的突然一击噎得无话可说：“……在奇特的时候突然变得精明起来了呢，由罗酱。”

　　由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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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罗得到情报匆匆离去后，麻美走到玻璃窗前，微微眯眼凝视床上病情逐渐稳定的嘉音。

　　“现在还不行呢……”魔女低喃着，“你至少得坚持到我的计划成功才行啊，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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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如你们所见，由罗身上的设定就是这种坑爹体质
同样是我在生物课上百无聊赖想出来的东西，因为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种病，所以无法给出学术名称。不过我估计是有的，毕竟奇怪的症状花样百出要多少有多少
设定上这种体质遗传不遗传作者是不知道，不过嘉音不算遗传就是了
我统计下由罗的累计设定（依先后顺序）：
①烧烧果实能力者（本质）
②草帽一伙船员（OP世界）
③艾斯的后辈（将艾斯在此文拉出场后）
④春雨猎人（银魂内的称号）
⑤幼时的脾气很差，？？岛的居民（前传脑洞）
⑥没有生理期 & 免疫系统异常（体质的补完设定）
⑦？？？天赋（←番外十四中提到的罪歌梗，以后的剧情，相关线索是剧场版脑洞中信女提到的“杀人鬼本能”）
⑧最早其实是个理科学霸（已经是过去式）
说不定以后还会增加（……）仔细一想我觉得这些设定，随便拿一个出来都能够塑造出一个单独的主人公，但是它们都在由罗一个人身上
看出我对由罗的爱了吗
（由罗：爱在哪里啊！好多设定仔细一看那么苦逼你的爱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