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海贼之道》夏之纳

156、现状毁灭（二）

　　失去坂田银时的未来中，冲田总悟和神乐互不认识，但也许冤家对头的气场是天性所致，哪怕之前从没见过，他们都能立刻打起来。

　　巴麻美站在一旁双手交错，优雅地托胸围观，等两个年轻人打闹完之后才上前道：“那么，这位小姐来找我们是想做什么呢？”

　　“麻美，这家伙根本什么都还没说吧。”冲田退到麻美身后，与神乐隔着麻美瞪眼，不满地说道，“从来没见过的家伙，为什么一定是来找我们的——”

　　“不对哦，小总。”麻美朝冲田轻轻摇头，唇角微微勾起，转头看向神乐道，“这孩子对我们很熟悉。对吧？”

　　“啊……嗯。”神乐愣愣地点头，看着麻美，有点反应不过来。没有记忆的情况下，冲田作出的才是正常反应，反而是巴麻美仿佛认识她似的态度显得异常。

　　“那么，有什么事情，先进来说给我们听吧。”
　　黄色卷曲双马尾，与真选组全体画风不同的魔法少女温和地微笑着。
　　“既然你会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有很重要的原因吧，神乐小姐。”

　　这个人果然有点不对劲……神乐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怀疑抛到脑后。现在是银酱的事最重要，至于这个奇怪女人的事，等救回银酱之后再调查也不迟。

　　神乐跟着巴麻美和不情不愿的冲田走进真选组屯所，并不知道几分钟后自家侄女就会经过真选组大门口。

　　※　※　※　※　※

　　嘉音漫无目的地散步，环视江户的街景，总觉得有什么怪怪的。
　　平日里四处闲逛，熟悉的景色此刻看起来却有些陌生，一眼望去，脑海中同时闪过了些许画面，是与眼睛所看见的相同的视角，然而脑海中闪现的却是与现实不同、破败的景象。

　　不知道为什么，记忆里的违和感很重。
　　过去的记忆很清晰，并没有发生失忆，就是不知为何感觉记忆有些不真实，像是看别人经历的故事一样，无法生出情感。她是面瘫没错，但并非无口无心。

　　这现象是从今天早上突然开始的——而且不是从醒来时，而是吃早饭的时候，大脑突然就变得混乱起来。

　　记忆乱成一团的感觉太糟糕了，向来有条理的嘉音受不了思维一片糊涂的状态，所以不顾晴太的呼喊，一个劲儿地冲出吉原，想要证实——

　　证实什么呢？

　　待站在人来人往的江户大街上，女孩才呆呆地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因此也不明白解决的办法。

　　她必须要证实一件事，可是，那是什么事？

　　嘉音的脚步慢下来，在街上没有目标地穿行，仔细观察经过的街道，试图从四周找出答案——既然无法从自己这里得到答案，那么只要将江户地毯式搜索一遍，应该就会明白了。

　　好在她是幸运的，不等扫过几条街，越过真选组屯所后，看见了一座陈旧古宅的大门，那一瞬间她知道了，自己寻找的东西就在这里面。

　　她甚至等不及走到门口，直接一个纵跃翻过身侧的围墙，落到院中，抬头望去。
　　院子中多年无人打扫，已杂草丛生，池塘的水亦污浊不堪，院景称不上美观。然而女孩的眼睛一寸寸扫过院子的地面，没有找到任何凸起的土包后，面瘫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太好了，父亲并没有……
　　…………没有怎样？

　　思维猛地一顿，嘉音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庆幸什么，她在潜意识中寻找父亲的坟墓，院子里没有坟墓，说明父亲没有死。而在她的记忆中，神威本就没有死，他只不过是到地球来了一趟，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又失踪了而已，即使死了，也没有人会将他埋在母亲居住过的宅子里。

　　大脑混乱得刺痛起来，嘉音蹙眉捂住额头，努力将意识中的毛线团拆分梳理。

　　女孩揉着太阳穴缓解胀痛，扶着墙壁走到门口，终究受不了头痛，被门槛绊了一脚向外摔了出去。

　　预期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嘉音撞到了一个人身上，被那人下意识地接住抱在怀里，怀抱的触感是女性的柔软，鼻尖闻到的是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

　　“啊啦，小妹妹，你没事……吧？”路过的女性关切地询问倒下的女孩儿，然而当她低头看到怀里孩子的长相时，出口的话顿时卡了壳。
　　这个发色，还有这张脸——虽然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儿，但这孩子的样子给不了好感，只能让她猛地背后一寒，忍不住做出战斗准备。

　　这么说起来，好像是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孩子。
　　白井花抱着似乎昏倒了的小女孩犯难，她和这孩子的父母别说交情，甚至是有点仇怨的，虽然是她单方面的不满；因为一己私怨而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失去意识的孩子扔下不管，这种行动不符合她的道德准则。

　　想了想，白井还是抱起女孩，带她一起离开。

　　※　※　※　※　※

　　白井花将路上捡的女孩子抱回下榻的旅馆，稍稍检查了下她的情况。
　　从前打仗的时候医生向来是紧缺人才，为了给几个冲上阵就不知退缩的同窗及时处理伤口，白井迫不得已学过一星半点的医术，称不上精通，应应急还是够的。

　　“体温正常，没有发烧，也没有别的异状……”白井收回伸到女孩额头测温度的手掌，喃喃道，“看上去只是睡着了，应该没什么事。”

　　白井是去祭拜的半路上捡到了这个女孩儿，不得已又返回旅馆，既然女孩子无碍，她也急着去祭拜，想了想在旅馆小桌上留下一张纸条便匆匆离开了旅馆。

　　……数分钟后，白井感到了心塞。

　　白井花，今年三十【哔——】岁，正遭到幼女明目张胆的跟踪。

　　她虽然实力不济，好歹也是参加过战争，刀口舔血地生活过，后来又跑到宇宙当佣兵，哪怕平时工作以文职居多，实力却只有增没有减，不至于连个小女孩儿的跟踪都发现不了——何况那个女孩儿也不怎么打算隐藏的样子。

　　“唉……”白井长叹一口气，转身对站在电线杆后窥视的女孩招招手，“不要跟在后面，到我身边来吧。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跟着我？”

　　女孩也不矫情，迈着轻巧的步子小跑到白井身旁，微微仰头回答道：“名字是、嘉音。白井小姐，你好。”

　　白井一脸意外，“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们在哪儿见过面吗？”——虽然我知道这孩子，但她应该并不认识我才对。

　　嘉音摇了摇头，脑袋上的团子里垂下的两簇发丝也跟着晃动，“我们没有见过面，白井小姐。”

　　白井等着她的后话，而嘉音却没有要进一步说明的意思，白井想了想还是算了，这点事不问也无所谓。

　　“白井小姐，这是要去……扫墓吗？”
　　嘉音跟在白井身旁亦步亦趋，看着白井怀里的花束问道。

　　“嗯。”白井微微点头，侧头对嘉音淡笑，笑容稍显伤感。
　　“——为我的老师与友人。”

　　这孩子跟在自己身边不肯走，大概是想一路跟到墓地，白井索性将自己祭拜的对象说了出来，免得惹个小姑娘自己胡思乱想——这个年纪的少女想象力可丰富了。

　　嘉音听后依然跟着白井，却低头沉思起来，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

　　白井领着嘉音走了很久，一路来到郊外，到了距离江户有一段距离的乡村，穿过几户农家，经过一条破败的小道登上山坡。

　　“这里是……”
　　嘉音愣愣地看着山坡上那座焦黑的建筑残骸，看得出来，这应是在多年以前遭到焚烧留下的景象。

　　“是我小时候上过的书塾。”白井顿了顿，怀念地轻笑着补充，“不，应该说，是我小时候居住过的‘家’呀……”

　　注意到白井特地加重的字眼，嘉音扭动脑袋，将建筑的残骸仔细打量了一遍，然而毕竟经年已久，凭着本就焚毁又多年风化的废墟，难以想象出当年的模样。

　　嘉音没有见过松下书塾完好的模样因而想象不出，但白井曾在这座小屋中住过数年，拥有十分深刻美好的记忆，书塾当初的模样，在白井眼前仍依稀可见。

　　白井抱着花束，绕过塌方的主屋来到屋后的院中。嘉音晚了几步跟过来，绕过拐角，便见白井走向院中的三块墓碑。

　　将花放到墓前，白井也不嫌脏，在墓前满是灰土的地上跪坐下来，低声道：“老师，我来探望你们。”

　　“……！！！”
　　嘉音走到白井身后，定睛一看墓碑上的名字，顿时瞪大眼睛失去了言语。

　　【吉田松阳】【坂田银时】【高杉晋助】

　　“银时先生和……高杉先生？”
　　——这两个人，为什么会死去？

　　“啊啦，你知道银时和晋助吗？……不对，你不可能知道呢。”白井失笑摇头，以为这孩子只是将碑上的名字念出来，“他们在十五年前的攘夷战争中便死了，你这么大的孩子，怎么会认识他们……”

　　“为什么？”嘉音拉住白井的衣袖，让她看见自己的脸，充分表达自己的吃惊，“为什么他们会死？银时先生和、高杉先生，怎么会在攘夷战争中就死了？！”

　　“突然间怎么了？你这孩子……”白井莫名其妙地看着嘉音的脸，不能理解她突如其来的激动是因为什么。然而，在注意到女孩眼中无比认真的光芒之后，白井放下了自己的困惑，为她解答道：“我也很奇怪，他们怎么会死在那时。”

　　白井回头，看向并排立于吉田松阳之后的两座朴素的墓碑。
　　“他们两个人，虽然都生了一幅早死相，还总是自己扎进敌人堆中找死，但却意外得命很硬。而且我知道，他们明明不该死在攘夷战争中……”

　　“然而事实却是，他们死去了。”白井苦笑道，“银时的死直到今天我仍是觉得蹊跷，谁也不知道他的致命伤是什么人下的手。”
　　银时和高杉因为太过乱来，被白井和桂联手叮嘱一定要互相援助，才养成了守护对方后背的习惯。失去了银时的守护，高杉亦在之后的一场大战中战死。

　　“……”
　　嘉音沉默许久，最终轻声道：“他们不应该在那里死去的。”

　　“是啊，不应该的。”白井慨叹着，她毕竟不是白套了一个穿越者的名义，即便对这个世界的原著故事不了解，至少也知道作为主人公的银时不该死在故事开始之前。
　　她曾不敢置信，然而现实如此。自己所身处的并不是一定会按剧情走的故事，而是毫无疑问的现实，那么无论出了什么偏差，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都没有异常。

　　——不是的。
　　嘉音无声地紧盯着墓碑上的名字，蔚蓝的眼眸中又混乱起来。
　　——不是这样的，因为这两人、明明就活下来了啊……？！

　　“嘉音～～～！”
　　稚嫩失真的嗓音拖着长长的尾音，喊着嘉音的名字从天而降。

　　头上猛一沉的触感将嘉音从自己的思虑中砸出来。嘉音伸手，将扑到头顶险些把自己发型撞坏的东西摘下来，与它面面相觑。

　　“……渚？”

　　“嘉音，麻美叫你过去呦！”被嘉音举在手里的红粉布偶举起短短的手臂挥了挥，用欢脱的语气传达口信，“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让你立刻过去，才叫我来通知你的！你跑得可真远呢，这是什么地方？”

　　进入村庄的时候，嘉音关注过村口的路牌，张口回答：“这里是……”

　　“布偶……说话了……？”
　　白井在一旁，略带惊奇地看着嘉音手里的布偶。

　　“……”布偶傻傻地看了白井一眼，随后不科学地滚下泪珠，瞬间泪奔，“咦咦咦旁边有人！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麻美说过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话的嘤——！今晚的奶酪没有了——！！”

　　“渚，冷静点，奶酪我会补偿给你的，所以不要哭了。”嘉音摸着夏洛特的脑袋安抚它，然后问，“麻美桑找我有什么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呜、渚也不知道啦。”
　　夏洛特挂着豆大的泪珠，抽噎着回答，“麻美在歌舞伎町一家居酒屋里，和很多人聚在一起哦？因为里面有几个人很可怕，渚没敢仔细看。”
　　“啊、对了。”夏洛特回想了下场面，补充道，“嘉音的妈妈特别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也在那儿哦！”

　　“……姑姑？”这下嘉音也不禁发出了惊诧的声音。据她的记忆，被妈妈传染了的神乐姑姑应该是在宇宙中寻找冒险，怎么会在地球呢？

　　“嗯，就是她。”夏洛特点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上去很紧急的样子，所有人都表情严肃地讨论着什么呢。好像还提到了一个名字，是什么来着，明明没听过却觉得有点熟悉……啊，就是那个名字！”
　　夏洛特指向嘉音背后，属于【坂田银时】的那块碑。

　　“我知道了。”
　　嘉音皱着眉头，直觉自己非去不可，立即准备动身。

　　“慢着。”白井从吉田松阳的墓前站起来，神色严肃地道，“请带我一起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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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银时死了，所以高杉死了。我就这么脑洞了，不然没有银时阻止，高杉妥妥地把江户灭了啊【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