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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永远的万事屋(四) ...


  •   空中聚集的云层有限,暴雨总是下不长久。一场仿佛要洗净江户所有死亡的豪雨在坚持数小时后终于结束,到了后半夜天空完全放晴,明朗的月投下朦胧清澈的月光。

      与父亲和姑姑不同,嘉音虽有一小半夜兔族的血统,但却从未以夜兔自居,连穿着打扮都和父亲一系惯例的武术服不尽相同,使用鞭子作为武器自然就不会随身带伞。为避雨,嘉音无可奈何地在信女的住处等到雨停。

      夜空放晴,嘉音想着不能让姑姑担心(即使神乐应该不会担心),便没有在信女家留宿,告别之后带着玩偶夏洛特离开了。

      “信女小姐,住的地方真随便呢。”
      走出数十米,嘉音回头望了望信女暂住的茅屋,那样的屋子竟然没有漏雨说实在的有点神奇。

      信女经常和夏洛特抢吃的,夏洛特不太喜欢她,趴在嘉音左肩无所谓地吐出一串不明觉厉的字符来。

      “异三郎先生去世后,见回组明明仍然健在,信女小姐为什么非要离开见回组呢?”嘉音带着肩头的夏洛特,踏过雨后泥泞的地面。提出疑惑之后不多时,嘉音自己得到了答案,“果然……还是因为异三郎先生吧。”

      今井信女是佐佐木异三郎从暗杀部队天照院奈落挖角,才会担任见回组副长一职。她个人在见回组内似乎仅是听命于佐佐木异三郎,而非见回组。既然追随的对象已死,信女自然没有留在见回组的理由。天道众撤离地球,天照院不知所踪,而信女也没有回天照院的必要,便游荡在外了。

      这几年,今井信女一个人并没有过得很差,本人也是一幅无所谓的模样,然而实际上,失去追随者对她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即便时间仍在流逝,对信女而言却是无意义的消耗。

      ……对于失去坂田银时的万事屋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虽说歌舞伎町的人们,都是能靠着自己活下去的坚强的人,但在漫长的相处中有意无意成为精神领袖的银时先生突然失踪,终究是让大家的心中缺了一块。

      “*&#@¥%$……”感受到伙伴略有些低落的情绪,夏洛特扒着嘉音的肩膀,将布偶脑袋凑到女孩脸颊边,发出了正常的声音,“嘉音,难过吗?……害怕吗?”

      “‘不害怕哦’……我说不出这么自信的回答。”她还是不像妈妈,也不像父亲。那二人都是自信强大,面对困窘无所畏惧的性子,而身为女儿的她却没怎么继承到这一特性。不过,没继承到也好,因为那两人的不畏不惧,可无法用“勇气”这么美好的词语来定位。

      嘉音微微仰起脸,皎洁的月华落在女孩白皙的脸上,落进蔚蓝的眼瞳深处,在瞳孔上筑起汇满繁星的河流。

      “之前在墓地、我对高杉先生说出‘想与这颗星球一同抓住希望’这样的话来,但其实自己也没什么自信,毕竟我连希望的实体在哪儿都不知道。”年少的半血夜兔笑了笑,神色中混着十二岁女孩不需要的复杂苦涩,“这五年里,银时先生的所在谁都没能找到,如果银时先生还在,大家一定不会是现在死气沉沉的样子。
      ……呐,渚(Nagisa),你说,银时先生还活着吗?还在这颗星球的某处活着吗?”

      夏洛特坐在嘉音肩膀上,布偶头一脸认真地回想关于那个银毛脑袋的事儿。它和坂田银时的接触不多,留下的印象也很少,但银时的确是独特的人,能给相处不久的人留下经久不衰的清晰记忆。

      它虽然是这么个喜欢甜食的小女孩儿性格,却货真价实度过了比嘉音长数倍的人生,对人性的判断力或许还是没怎么锻炼出来,然而感觉氛围的能力是具备的。

      那个银毛脑袋……坂田银时,表面上是一幅懒散废柴的模样,红色的死鱼眼整天没劲似的,内里却该是藏着很锐利的眼神,与一个比常人坚定许多倍的强韧灵魂。

      以魔女的眼光来看,若说那家伙会无声无息、不为任何人所知地死去,夏洛特是不相信的。

      夏洛特说出自己的感想,嘉音听后点了点头,喃喃道:“渚也这么认为吗?那么……银时先生一定仍在这片天空下活着吧。”

      银时先生仍然活着,假如这是事实,不知有多少人会欢欣鼓舞。姑姑一定是首当其冲的一个……嘉音一边想着,一边脚上的步调不变,很快跨过几条街回到了自家住处。

      她回到家时,后半夜已过一半,神乐早已到家。

      嘉音走进神乐的房间,榻榻米上丢满衣物,有好几件和银时先生情侣装款式似的女式旗袍。这是神乐仿照银时的服装找人定制的,意为继承银时的意志。相同的衣服银时准备四件换着穿,神乐是女性,换衣服的频率更高,因此预备的换洗也比银时多上一倍。

      “姑姑,你在干什么?”嘉音弯腰捡起丢在走廊边的一件旗袍,直起腰时,被神乐丢出来的胸罩砸中了,“……姑姑,请不要乱扔内衣。你要找什么请说出来,我来帮忙一起找。”

      神乐在屋内翻箱倒柜,抽出空档和嘉音说明:“我在找我以前的旗袍阿鲁。”

      “以前的旗袍……?是哪一件?”神乐除了武术服就只穿旗袍,因此“以前的旗袍”,范围内符合条件的个体真的不少。

      “红色的那件!”翻找无果,神乐坐下来,苦恼地拍了拍额头,“真是的,我到底把以前的衣服放到哪里去了阿鲁!”

      记性极好、做事又有条理的侄女提醒道:“姑姑,如果是五年前你穿的红色旗袍,不是在去年已经整理好放到仓库里了吗?”

      神乐恍然道:“对哦!”言罢起身,颇有去将仓库弄得与房间一样乱的意思。

      “等等,姑姑!”嘉音连忙叫住她,说出自己的困惑,“你为什么要找五年前的旗袍?”

      神乐扶着门框回头,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是要穿阿鲁。”

      “……”嘉音沉默数秒。五年前的旗袍,那时神乐仅十四岁,仍是个平胸少女,而现在她已十九岁,身材曲线与嘉音的妈妈由罗相比亦不逊色多少,怎么可能穿得进当年的衣服?真亏姑姑能用理直气壮的语气回答。

      最终,嘉音无奈地说道:“姑姑,你若是想要和那件旗袍相同的款式,明明就有一件现成的不是吗?”

      “哈?有吗?”神乐眨了眨眼,无辜地看着侄女。

      “有的啊,姑姑!”嘉音加重语气强调。

      去年神乐十八岁生日时,自己分明就代替妈妈送出了神乐的成年礼物。嘉音三年前在妈妈住过的房间柜子里找到了那件崭新的红色旗袍,附着“赠予神乐酱”的纸条,大概是妈妈临走前就已准备好的。

      嘉音记得自己发现旗袍时,曾下意识地吐槽过:明明是神经大条的人,却提前这么久准备了成年礼,真是的,妈妈究竟有多喜欢姑姑啊?

      结果由罗送的红色旗袍,神乐至今没穿上过。十八岁生日时神乐已经开始穿起了银时风格的浪花纹旗袍,因为备用准备得实在太多,神乐完全忘记了还有由罗送的礼物,嘉音只好替她保管起来——妈妈选的面料看上去很贵,随便压在衣柜底部,若被虫鼠啃食可就浪费了。

      嘉音拿出了用塑料布包裹,放在自己的储物柜中的红色旗袍,将其递给神乐。

      神乐接过旗袍,看着手中捧着的透明塑料布里,红色旗袍领口显眼的金橙色盘扣,一时之间流露出些许无措:“……呃,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好,‘果然是大姐的品味’吗阿鲁?”

      “不,请别吐槽妈妈对橙色的执着。”嘉音认真道,“吐槽的话就输了啊,姑姑。”

      神乐不得不承认侄女说得对极了!由罗不知道为什么对橙色有种奇怪的执著,也许是因为她的火焰是橙色的?不论是哪个年龄段的由罗,身上的服装再怎么变,都会留有很大一部分配色比例为橙。

      由罗没什么穿衣品味可言,外表没有太糟糕,纯粹是身材和容貌的天然条件加分。即使是送给神乐的成年礼物这么重要,也无法改变她微妙的品味。

      就算并不难看,但大红色的旗袍,配上金橙色的镶边和盘扣,视觉效果已经不能更加出挑了……神乐不在乎引人注目,可是穿成这样有羞耻Play的嫌疑啊。

      神乐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挣扎:“算了,只有这件能穿了阿鲁……”就不要在意盘扣和镶边了吧。

      见神乐接受,或者说,弃疗了,嘉音捉摸了一下,还是想问一下个人的疑惑:“从刚才起就很在意,姑姑,你为什么又开始带上口癖了?”

      “什、什么啦,反正我是天人,说地球语带口癖有哪里不对?!”

      “请不要在这种地方体现傲娇属性。以及,是谁之前说在江户住了五年,已经舍弃阿鲁和听错日语的捏他了?”嘉音一(面)丝(无)不(表)苟(情)道,“而且,语言的方面明明都是通用日语,抓这个点不放根本毫无意义。”
      姑姑这个口癖到底是怎么来的呢?明明父亲说话很正常啊。

      神乐捧着旗袍脸色纠结地看着嘉音,心中无比郁卒:这孩子长着由罗大姐的脸和自家老哥的配色特征,性格上不像他们倒是不错,可为什么会传承到了他们的KY,和那个混蛋老哥面对由罗大姐时的嘴毒特性!
      ——即使事实当真并非如此,说你不是他们的爱情结晶,谁信啊?!

      忍住对嘉音开黄腔,以免把她教得更糟糕,神乐抱着衣服落荒而逃——神乐才十九岁,然而却是十二岁的嘉音的长辈,有时候真的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异常早熟的孩子,尤其是在她的父母都已不在的前提下。

      ※ ※ ※ ※ ※

      第二天,神乐早早地带着定春出门。嘉音到神乐的房间数了下浪花旗袍的数量,确认她果然穿着妈妈送的礼物出去了。

      “姑姑为什么突然间想穿以前的衣服了呢?”嘉音将旗袍一件件叠好,放进衣柜,随后对攀着自己手臂爬到肩膀上的夏洛特道,“说要继承银时先生,穿上银时先生的服装也已经有两年多了啊。”

      家里没别人,夏洛特晃悠着布偶的两条小短腿,放心大胆地开口说人话:“谁知道啦,你的姑姑脑筋那么奇怪,想不通她在想些什么啦。”

      嘉音叠衣服的手停顿了下。她稍有自知之明,自己面无表情的模样比姑姑更加摸不透想法,但夏洛特认识自己比认识姑姑早得多,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它在认为神乐很难懂的同时,并不觉得嘉音的脑回路有什么难理解的。
      ……事实上,脑回路的方面嘉音与父母相似度是比较高的——也就是说,想法奇怪。

      夏洛特跟着嘉音在屋里跑东跑西,看见嘉音将米饭桶放到院子里突起的坟包前后穿上外套,问道:“嘉音要出门吗?”

      “嗯。”嘉音点头,“听说源外爷爷回来了,我想去拜访一下。”

      夏洛特飘到嘉音头顶,窝在女孩柔软的橘粉色发丝中趴了下来,“为什么?有什么想修理的吗?”

      嘉音摇头:“源外爷爷似乎是最后一个见到银时先生的人,我想去向他询问一下情况。”

      “噢……”夏洛特兴趣缺缺地翻了个身,肚皮向上躺在嘉音头顶。

      “午饭想吃甜甜圈!”
      “不行,昨天吃过了。”
      “哎——!渚想吃嘛!”
      “待会儿会给你买奶酪的,所以不要胡闹。”
      “奶酪\(≧▽≦)/Yeah~~”

      用买奶酪的约定打发夏洛特,嘉音顺利穿过破败的江户,来到歌舞伎町。途中遇上正在教训地痞的土方十四郎,从他口中得知神乐和新八正与一个叫珍O宝的男人重组万事屋,试图找出白诅的黑幕。

      土方顺手给了嘉音一张通缉令,挥挥手转身离去,背影极为潇洒。嘉音对成熟男人充满故事的风度不懂得欣赏,平静地将其无视之后,拎着传单来到平贺源外的修理店。

      源外就在店内埋头于修理工作,听到开门声迅速回头,见是熟人松了口气,“你这丫头,别吓我老人家啊。”

      嘉音将门关上,走到源外一侧,低头看着躺在地上拆成几个部件的人形机器,“在修理它吗,源外爷爷?”

      “是啊,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你可别乱碰弄坏了。”源外叮嘱完才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可别说只是来探望我这糟老头,你和你母亲一个样,无事不登三宝殿。”

      “想来问一件事的……”嘉音顿了顿,继而道,“现在我改变问题了。源外爷爷,你为什么在修理变成这幅模样的小玉小姐?”

      源外敲打零件的手猛地静止。
      “……你从哪儿看出来她是小玉的?”

      嘉音摇头,“看不出来。只是和妈妈一样,直觉比较好罢了。”
      她的直觉发挥率尚不及母亲一半,然而一旦起效,灵光一闪的准确性与由罗无异。

      “真服了你们母女。”源外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手头的工作,“我把小玉改造成了时间机器,详细的待会儿再与你说,先上一边儿等着去,别妨碍我工作。”

      嘉音乖巧地点了点头,抱着在外人面前日常装死的夏洛特跑到店角落,搬出一个小板凳坐了下来。

      源外是江户数一数二的大技师——事实上,假如条件允许,平贺源外老爷子的技艺完全可以与天人的科技相媲美。

      时间机器的主系统完好,动力和传输系统受到冲撞有所损伤,外表看上去很惨,实际的内部损害其实不严重。

      源外的修理进度很快,花了大半天便差不多了。在嘉音睁着大眼睛翘首企盼下,源外老爷子压力甚大地擦了把汗,表示喝口水就跟她解释,接着便进了里屋。

      嘉音蹲在时间机器身旁,等着源外喝完水出来。店门忽然被人打开,临近黄昏有些黯淡的日光射入屋内,在地面上映出一个巨大的黑影。

      半蹲着,娇小的女孩身躯被笼罩在来人的影子中,嘉音抬头望去,逆光下微微眯起双眼。
      “您是哪位?”源外的修理屋关了五年,不可能有客人上门,来者不善,嘉音悄然将手搭在腰间的鞭柄上。

      来人站在店门口,一身黑色斗篷,颈间挂着巨大的珠串,悬挂着绘有诡异图案的符咒,戴着斗笠,脸上如躲避阳光的夜兔族般缠满绷带……不,并非绷带,而是与颈间相同的符咒。

      不知是男是女,来人一步步踏进店内,向嘉音逼近。

      不妙。
      不妙不妙不妙——!

      危机感骤然运作,嘉音盯紧来者的动作右手握紧鞭子正欲抽出,转瞬刹那之间眼前突然虚影一晃,竟已被逼至近前!

      战斗本能飞速启动,促使头脑思考之前,身体已依据危机感的指示向后一跃。而在大脑开始思考之后,嘉音眼尖地发现那人正准备弯腰去碰时间机器,虽然尚不知道时间机器的用途,但明白它很重要、决不能丢失,嘉音又猛地踏过墙面,向回冲去!

      近距离的速度战中没有挥鞭的空闲,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女孩果断放弃武器,挥出了自己并不弱小的拳头。

      有与纯种同等力道的混血夜兔猛地一拳捶下!来者举起双臂格挡,脚底摩擦退了数尺后堪堪停下。不等他反应过来,嘉音在空中回转,借助旋转的势头欲施以膝撞——

      ……结果很不幸的,被拎住脚踝提在半空中。

      滞空途中调整姿态和力量分配已实属不易,神威可以轻松做到,嘉音却还不行,在空中连续第二击的力度一定会减小很多,又被抓住脚踝卸去了剩余的力道,就被人直接倒提住了。

      嘉音倒悬在空中,紧迫之下耳边是自己脉搏的震鸣,一双蔚蓝透彻的眼瞳直愣愣地瞪着看不见面目长相的敌人。

      奇怪……虽看不到脸,但为什么有一种熟悉感?

      她看见了对方的眼睛。从符咒包裹的缝隙之间,一只闪着红光叫人不寒而栗的眼睛露了出来,明明是可怕而充满邪气的眼睛,却反而更让她感到熟悉。

      “你、难道说……”
      嘉音意识到自己是认识这个人的,妈妈的直觉在这时却突然卡了壳,怎么都反应不过来他是谁。

      符咒男猛地一扬手,将女孩提着抡圆了扔出!
      嘉音撞向墙壁,因为熟悉感而怔愣,硬生将墙壁轰出一个凹陷。等她爬起来再抬头看去,符咒男已经捡起地上的时间机器飞奔出去。

      “怎么了?!”源外听到巨响赶出来一看,惊叫道,“糟了,时间小偷不见了!”
      老爷子四下找着犯人,犯人没找到却看到了跪坐在地上的嘉音与她背后严重损坏的墙壁,连忙跑过来问:“丫头,你没事吧?”

      “嗯、嗯……”嘉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源外急道:“到底是怎样!有没有受伤?”

      “没受伤。”嘉音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语速缓慢地说道,“但是、我没守住小玉小姐……”

      源外松了口气:“没受伤就好!时间小偷我让银、……珍宝去找!你个小丫头片子别乱逞强!”

      “……嗯……”
      嘉音虽点了头,仍是一幅呆呆的样子。

      当源外在工作台上寻找通讯器,与临时组成的万事屋三人联系时,嘉音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她的手掌里不知什么时候被塞了一颗糖果。

      晕了粉色的乳白色糖纸很是可爱,嘉音剥开糖纸,将糖果放进嘴里,舌尖上尝到的是混着草莓甜腻的奶香味。

      嘉音翻出土方先生给的通缉令,上面画着的正是刚才那个打扮奇特的可疑人物。然后她确定了,那不是什么陌生人。

      “——果然,那个人是……”

  • 作者有话要说:  旧世界线写到这儿,接下来我要开始篡改世界线了!哦哦哦脑洞溢出来了!(喂
    求留言_(:з」∠)_好寂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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