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沁探案集gl》落雪三千

15、午夜影院的索魂者（五）

　　还没等服务员端来水饺，梁子珊就和方沁一齐来到小店前台。梁子珊出示着警官证，示意要老板配合调取昨夜凌晨的监控。

　　电影院昨夜发生的事情，小店老板略有耳闻，毕竟来往顾客总是会谈论到，面对如此骇人听闻的凶案，老板自然惊颤不已，于是赶紧积极地配合着警方，很快昨夜凌晨小店内的监控便被调取出来。

　　“是他么？他好像点的特色水饺！”梁子珊指着屏幕上的某个男人。

　　方沁摇了摇头，连忙答道：“不是。”

　　“那是这一个么？他也点了水饺。”梁子珊继续问道。

　　“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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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电脑屏幕前找寻了许久，所有与方沁描述特征一致的男人都被她自己一一否定。这下梁子珊彻底傻眼了，那些人明明就符合她的描述，为何这女人却断定里面没有一个人是凶手？

　　“方沁，你这到底是怎么判断的？”梁子珊一脸疑惑望着身旁的女人。

　　“首先凶手不可能是结伴而行，从一周前他就黑入经理室电脑来看，这是一场预谋了很久的犯罪，而不是临时起意。”方沁停顿了一会儿，用手指理了理额间的刘海，“另外，一个准备实施犯罪的凶手，怎么可能一边吃着水饺一边看着手机傻笑？所以那几个也不是。”

　　梁子珊恍然大悟，大概是太过依赖方沁的判断，这么简单的方法，她居然给忽略了。如果这些人中没有凶手，那厕所水池的菜渣又该如何解释？

　　“老板，昨夜有人在你们这儿叫过外卖么？”方沁忽然开口问道。

　　“有啊，都是些老顾客，不过他们没点这个新品。”身后传来了老板的声音。

　　案子瞬间陷入焦灼，方沁只得和梁子珊先回SOI再作打算。待李思琪和陈曦饱腹之后，众人便乘坐梁子珊的车子一同回到刑侦大楼。

　　呆在梁子珊的办公室里，方沁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待。那通诡异的电话，陈曦和李思琪已经着手去查，兰姨和梅太也在积极在指纹库里查找死者的身份，王力和杨飞又再次对电影院四周的商铺进行着走访，至于梁子珊，她前脚刚迈进SOI的大门，就立即被顾局给叫去谈话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所有思路都被中断的方沁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办公室的门外才传来了急促的高跟鞋声，果不其然这门就被梁子珊一把推开。只见这急匆匆夺门而入的女人，原本美艳柔和的脸庞此刻正愁云密布着，神情极度阴郁。

　　“你这是怎么了？”方沁轻声问道。

　　“唉，甭提了。”梁子珊深深叹了口气，双眉紧蹙，“谁知道那洋妞做了什么，明明是顾局自己要我拒绝法制专栏的，我照做了，结果居然把我叫去批判了一顿，看来上午那洋妞的背景不简单，顾局都得让她三分。”

　　“洋妞？你是说爱琳么？”方沁继续问道。

　　“噢～原来她叫爱琳啊。”梁子珊一边嘴里幽幽地说着，一边慢慢靠近了方沁，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方沁，露出了一个虚假的微笑，“你方小姐人缘还挺好的嘛，连人家的名字都打听好了！”

　　方沁抬头瞅了一眼梁子珊，一脸无奈地说道：“梁子珊，你说话能别那么酸么？你不要老是误会我跟别人有什么，可以么？”

　　梁子珊瘪瘪嘴，目光变得闪烁而飘忽，只听见她忽然娇哼道：“哼，我现在心情可差极了，又没人能安慰我一下，李思琪至少还有陈曦，杨飞也有王力，兰姨也有梅太，我呢，什么都没有！”

　　望着面前这个一直向自己渴求温暖的女人，方沁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你要不开心，也可以和我说说，尽管我不怎么擅长安慰人就是。”

　　听闻方沁的话语，梁子珊眼角微眯，继续酸涩一句，“呵，我看不是不擅长，而是根本就不会。”

　　方沁彻底无语了，她搞不懂眼前这女人究竟要闹哪样！

　　只见梁子珊又朝着方沁靠近了一些，面对越来越近的梁子珊，方沁本能地往椅子上缩了缩。

　　“让我抱你一下！”
　　“嗯……NO！”
　　“别那么小气，又不会掉你一块肉！”

　　“那……就一下下！”方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自己居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梁子珊顿时喜出望外，一把将椅子上的方沁揽入怀中。紧紧搂住怀中女人那纤弱的身姿，传来的温度是那样真实。明明这女人早上还要从自己家里搬出去，自己都做好了诀别的准备，没想到竟然还能有机会抱着她，看来是自己的喜欢还不够坚持。这一刻，她越发相信总有一天这个女人会走出失去徐芊芊的悲痛，然后来到自己身边。

　　“好了么？”方沁轻声问着，腾空的双手不敢触碰梁子珊。

　　“嗯……还差一点。”梁子珊话音刚落，便对着方沁的脸颊轻轻吻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随后又继续在方沁的耳边轻轻吹气，“满足了~”

　　那番轻巧的动作，倒是惹得方沁的脸颊不自觉地羞红起来。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请进。”梁子珊急忙松开方沁，并对着门外大声喊了一句。

　　嘎吱~门开了。进门之人居然是兰姨，她的手中握着捧资料册，看来那死者的身份已经被查出来了。

　　“小梁，这是死者的详细资料，我给你放桌上吧。”兰姨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放下资料册。

　　“兰姨，辛苦了啊。”梁子珊温柔地望着面前这个年近五十却依旧风韵优雅的女人。

　　“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都是工作的分内事，我们法医能做也只有这些咯～我看死者家里我们有必要去一趟！那里说不定是第一案发现场。”

　　“嗯，那准备一下，我们走吧！”

　　方沁仔细地翻阅着兰姨放下的那份资料：死者林娇娇，女，２５岁，江城市本地人，家住江淮区雅苑里１３栋４０１室，暂时无业待家。死因机械性窒息，脖颈处有两道勒痕，一深一浅，有一道是生前造成的致命伤，另一道为死后悬吊在绳索上所致。头部，股间，手肘，还有膝盖都有不明的轻微挤痕，那挤痕为死后伤，像是凶手在运送尸体时残留下的。厕所里的那块人舌，与尸体口腔内的切割面高度吻合，从平整的切面来看，工具应该是剪刀。死者的指甲里有少许白色纤维，经化验是棉丝，极有可能是与凶手挣扎时残余的。死者隐私部位略微红肿，有被人侵犯过的痕迹，但体内并未留下精斑。

　　不断地翻看下去，很快就看到了梅太拍下的现场照片，方沁虽说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那照片中被高高悬吊起红衣女人，还是令方沁不由得心头一颤，那女人像足了恐怖片里的女鬼，难道凶手要的就是这种令人胆颤心惊的效果么？

　　众人很快便驱车赶往雅苑里。虽说雅苑里与辉美影院同属江淮区，但一个在最东边，一个又在最西边，即便不算红绿灯，驱车最少也要四十分钟。到达雅苑里之后，梁子珊很快便找到了房东，打开了死者的家门。

　　开门的瞬间众人愕然，里面竟是一片狼藉，死者家里所有的柜门都被打开了，大大小小的衣物被散落得满地都是。玄关处的鞋架肆意地横倒在通道上，垃圾篓里装得垃圾也铺倒在了门口，白色的石灰墙上还有些许擦痕。屋内除了被打开的衣柜和抽屉，还有满地凌乱的衣物，其他地方倒是齐整无比。方沁估摸着，凶手应该用什么方法骗取死者开门，然后等她转身之际，一把将其在玄关处勒毙。

　　兰姨和梅太小心地翻找着证物，梁子珊就随着方沁在屋子里仔细巡查，不一会儿，两人就先走进了厕所里。

　　“我觉得当时死者应该是已经洗完澡，换上了睡衣。”方沁的鼻翼微微凑拢洗衣机上的衣物，“这摞衣服和外边地上的不一样，那些很干净，而这个有一丝丝汗味。”

　　“那为什么电影院里死者穿上的是红裙？”梁子珊不解地问道。

　　“很明显是凶手给死者换上的！”方沁继续说道。

　　梁子珊眉头深锁，“这凶手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何？又给死者找衣服穿，又拉去电影院吊起来的。”

　　“子珊，如果你是第一个发现影院中死者的人，你会是什么感觉？”方沁回眸凝视身旁的女人。

　　梁子珊迟疑了一会儿，“虽然我如今的胆量还算不错，但真要瞧见那一幕，估计也会吓得不轻……”

　　方沁轻撇嘴角，缓缓说道：“那就对了，凶手在实行他的恐怖艺术。这一次电影院里造成这么大的轰动，我想他肯定很满足！”

　　“这难道是个变态杀人犯？”梁子珊紧咬的牙关里蹦出了一句疑问。

　　“呵，也许我那通诡异的电话，正是此人打来的也不一定。”

　　二人小心翼翼地来到死者卧室，死者的床铺很干净，也很整洁，床头的抽屉虽翻开，但里面值钱的玉镯与金饰皆安然无恙，钱夹里的现钞也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不过很奇怪的是，死者的抽屉里放着大量避孕用品，甚至有一盒是拆封了的。桌上的笔记本并未合上，似乎是睡眠状态。梁子珊轻轻唤起电脑，进去的页面，居然是XX视频网站，很明显死者当时正在电脑上追着某韩剧。

　　离开死者屋内之后，二人开始对死者周围的租户进行走访。雅苑里属于那种比较老旧的开放式居民楼，没有电梯，更没有监控。据房东说因为挨着附近几家纺织厂，所以很多打工族都会在此租房，这里来来往往的人流众多，鱼龙混杂，平时他也没有太多留意死者，只是每月按时上门收个房租水电什么的。

　　咚咚咚——

　　梁子珊用力敲开了旁边租户的房门，“你好，警察查案，麻烦配合一下。”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警官。”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女人打开了门角。

　　“隔壁住的林娇娇，你有印象么？”梁子珊开口问道。

　　“喔~她啊！有印象啊，怎么了？她是不是被你们抓起来了？哈，这下子算是清净了！”中年女人自顾自地说着，神情愉悦。

　　梁子珊眉头微敛，“你好像还挺开心呐，林娇娇昨晚已经被人杀害了。”

　　“死了？！”中年女人忽然惊恐大叫，“怎么会？难怪昨天傍晚动静那么大。我还以为她跟哪个男的在做那档子事儿，我是说怎么这么早就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昨天傍晚是五点左右么？”梁子珊继续问道。

　　“是的，当时我正在厨房做饭。”

　　几番询问过后，梁子珊与方沁得知，林娇娇在这儿的名声并不好，晚上的时候经常会有陌生男人敲开她家的大门，与她行苟且之欢。此女也没有个正经工作，每天都是窝在家中，有不少人都怀疑，她是不是在进行□□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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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案件估计会写得有些长，方沁现在能了解的只是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