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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一回 ...

  •   成都新闻台:
      皇帝:【自定倭寇乱华已四十有余,彼时朕偏隅蓉城,深感民之多艰,覩我大明未见之大难,而后又闻倭国百姓亦受其害,甚叹呜呼。日本此后改元大和,兴民治,两国交好。而今两国民居安乐,业兴通和,技精商赫,共兴东亚之势,而立于世界之盛极,实乃大幸。朕以为,今天下未定,诸国当识我两国之教训,共遵先帝之遗训:遵民治,兴民业,通民和,与民共进而方始大同。今和国统领与我共识,民权则国定,民兴则国旺,民和则共进,朕感万欣。亦劝万国诸民,与我华和二国共进,以兴世界大同之景。】
      记者:【各位观众,刚刚大家看到的是皇帝陛下在成华大熊猫基地与大和国统领共同发表的演说。这是陛下此次成都行的最后一项日程。陛下今天稍早前前往慰问了在青羊宫汉医院暂住的九里堤火灾受害者并前往红旗育幼院看望了那边的儿童。在国宾馆与和国统领共进午餐后,下午与和国统领一起参观了成华大熊猫基地。稍后陛下将前往凤凰山机场乘坐专机回京,和国统领则将前往广州继续在我国的访问。据了解在稍早前企业接洽会上,和国已经与四川签署了超八十亿的商贸合同,待签约的潜在投资接洽已超千亿。陛下这一次的访蜀为四川带来的经济效应相当之大……】
      主持人:【好的,谢谢尹记者,我们先打断一下。我们看到目前陛下的车队已经开始出发,目前所在的大熊猫基地凭借山地而建,所以周边的街道本没有什么集市和住宅区,但是我们看到很多民众都特地赶路过来欢送陛下,十分热闹。】

      今天的校园外无比热闹,教室里却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今天下午本是社团活动的日子,但碍于比以往晚了些到的期中考试,好多人都没去参加而是躲在教室里自习。毕竟这学期发生了太多事,以前可从没出现过这种景象。
      “啊!”博旦忽然大叫了一声抱住了我,我转过头去看,原来是阿螭戴了个骷髅面具吓他。
      我一边轻抚着博旦的背安抚他,一边问:“这是什么?”
      “万圣节的装饰,我们打算万圣节在学校里组织个鬼屋活动。”
      万圣节便是西洋的中元节,和中元节一样,原本是供奉先圣的节日被商人包装成了玩乐的鬼节,各种人也打扮成鬼怪混迹于夜市之中。
      “喂!其他同学还在学习呢,你们安静点。”
      可博旦的胆子出奇小,我抱着他是让他不再嗷嗷大叫了,但呜咽可不是这么好止住的。朝我们投来厌恶眼神的同学越来越多,我只好抱着博旦提前放学。
      如果不参加社团的话,本来就能不上自习。而这个点就算是自习时间也快结束了,要是再晚一些会碰上一旁石室小学的放学高峰,提前出来坐车的同学不少。
      我把受了惊的博旦送到了宿舍门口,转过身来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都到放学时间了,才来上学吗?”
      “不,是来找你吃饭的。”
      “找我吃饭?最近好像也没什么节日吧?”
      “我们两个一起吃饭还需要节日吗?倒是你,都这么多天没吃顿好饭了,都瘦成这模样了。”
      说实在的,这两天过得有些混乱,发生了太多事朱阳又都没在身边,总觉得已经过了好久。而且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确实没按时吃饭。不过仔细想想的话其实也没过几天,人再怎么瘦也不可能变化到哪儿去吧?
      “喂!气氛都到这儿了,还不亲上去吗?”听到这声音后朱阳连忙放下了摸着我脸颊的那只手,转过头来看那个女生。
      “啊~糟糕!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女生转过了眼珠子,装出一副没看到我们的样子。
      “你好!沁!放学了吗?”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尴尬,总觉得打个招呼的比较好。吴沁是我小学的同班同学,上初中后分了男女班,她在6班上课。虽然小学时候关系挺不错,但现在毕竟不是一个班,渐渐只成了见面打招呼的关系。
      “嗯!你们也是吗?王子先生,你好!”刚做出一副要走样子的沁见我和她打招呼后折了回来,向朱阳打了个招呼。
      “嗯,一起回家吧,我记得你家不是就住在皇城根吗?可以顺便坐朱阳的车回去。”
      “这样……不大好吧,会不会打扰你们的两人世界了。”
      “两人世界?”
      “嗯,不过今天送我来的车比较小,可能要麻烦你坐副驾驶座了。”
      “不和你们坐一排还能默默观察你们?那感情好!走吧!”沁听后兴奋了起来,在前头带我们走向了校门,不过还没走出校门口的大草坪又忽然立住了脚说,“对了,我忽然想起今天还有事来着。”
      “什么事?”
      “你们知道城南那个朝鲜族仙姑吧?她不是特别灵吗?后天就要考试了,我预约了今天去她那里拿符咒,保佑我考试都过来着。”
      城南的朝鲜族仙姑?铁蛇?她不是死了吗?“她怎么又营业了?”
      “嗯,上个月是停业了一阵子,不过据说是她去长白山静修颐养仙气了。现在静养结束了,就在老地方重新开始营业了。”
      我忽然想起了不久前做过的那个梦,梦里铁蛇还活着,而且那梦还特别真实。我和朱阳交换了眼神,然后异口同声地说:“我们和你一起去。”
      “真的可以吗?哎呦~我今天运气超好!”她脸上终于又出现了笑容,还带着些莫名的兴奋。

      “世子殿下!实在不好意思!这车好像太久没开了,发动机有些问题。我已经打电话回府了,在协调新的车来接您二位。”在校门口等着的吴师傅见到我们后挠了挠头,他面前的车前盖打开着。
      “你为什么忽然换车了?”
      “这两天接待陛下的车不少是问各位郡王借的,还车前都送去再检查保养一次,所以出过任务的王府日常用车也一并去了。”
      “啊~好可惜~我倒是没关系,但总不能让尊贵的王子坐公交车,看来我只能先走了。”
      “等等!都什么年代了,王世子为什么不能坐公交车,真,走吧!”
      哦!不愧是新时代的王子,不过我们学校说实话离王府也不远,就算等新的车来也不用很久吧?朱阳交代老吴让王府的车去川大门口等着,然后拉着我向一旁的公交站走去。
      往城南的线路有不少,不久就来了一辆公车。只是现在正是下班放学的时候,公车内异常拥挤。
      “喂!你们两个学生到哪里?有月票吗?”人有些多,车长先生在座位上向这边叫到。
      “到城南,月票又是什么?”
      “城南这么大,现在双流都算城南,是到城南哪个站啊?”
      “城南有哪几个站?”
      “这么多站,你是要我给你表演个报站名吗?!唉,车上这么多人呢跟我玩呢?!”
      这时沁正把月票放回自己的包里,赶紧给他解围说:“他们两个的票我来买,到章灵寺!不好意思!王子先生不会坐公交请你见谅。”
      沁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全车人都一下子注意到了我们两个。
      “世……世子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小的给世子爷让座,小的没认出世子爷罪该万死。”
      老人生活在革新初期,总是更容易被这些阶级礼节束缚。我们面前坐着的正巧是个上了岁数穿着粗布衣牙齿都掉光了的老大爷。原本他还是安详地坐着,认出朱阳后赶紧起身,可本就腿脚不好,再加上汽车颠簸,很快又倒了下来。
      朱阳连忙上前搀扶,硬是让他坐回自己的位子,可这一下子又有不少人要给朱阳让座,现在正是人挤人的高峰,车上瞬间乱成了一团。
      “没事没事,大家注意秩序。殿下!来坐我的位子就好,现在车上人多,别乱了秩序。”刚刚还态度生硬的车长先生,赶紧拉着朱阳坐到门边的车长座位上。
      “世子殿下,我是成都日报副刊的记者,请看这里。”还没等朱阳反应过来,闪光灯就亮了一阵。
      “现在的王室都衰落到和我们平民挤公交车了吗?”“说来好笑,我前两天坐电车还遇到内江王了,说是蜀王为陛下接风,来成都的车马费要他自己出。”“唉!你们说啥子嗦!蜀王府家大业大,就算不领俸禄了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噻,人家那是体验民情。”“王室又不能参政,体验了又能怎么样?去立法会联署交提案给我们这条线路加点班次吗?”“地主爷不得做点样子么?不然你们猜车上怎么这么巧会有记者?”
      年轻人自然不惧怕王室,他们谈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就算不想听,也都得灌入耳朵里。本自上车就有些拘束的朱阳,被迫坐到了那个座位后更是板直了腰杆。
      还好我们去的地方不远,没几站路后就到了目的地,下了车,我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他脸上还带着些别扭。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刚刚没想到我们尊贵的世子殿下还没坐过公交车。”
      “那又有什么?你不也是说不出我们这站吗?你要早点买票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说的也是,我得把车票钱赶紧还给沁才是。不过沁倒是一脸陶醉地说:“不愧是王子先生,真是可爱!”
      可爱?哈哈哈!又戳到朱阳的敏感点了!以前菲菲一用可爱这个词朱阳就暴跳如雷,不过大概是和沁还没这么熟,所以他也只是一副别扭的神色没有说什么。

      川大附近的巷子还是这么热闹,我们跟着沁穿过了几条小巷,就到了那个小庙模样的院子门口。不久前发现铁蛇尸首后,父亲和拟也来过一次,说是这里只剩下了一片荒败的模样,可如今看来漆是新的,招牌色彩也鲜艳,最近正是大小学校期中考试的季节,求福的学生很多,比我们之前来时还要热闹。
      接待的嬢嬢倒是换了一位,不过也多亏她不认识我们,不然一定会把我们拦在门外。沁之前已经预约了符咒,嬢嬢对了名字后转身去柜子里找对应的符。
      趁着这空隙,朱阳径直走向了里面,里屋的木当正在跳大神。朱阳大声叫了一声铁蛇后,鼓乐声并未因此而停下。那木当与铁蛇化作人形时的身材相仿,不过脸上带着一个面具,她在中间拿着两把长刀乱舞,四周有她的男助手也跟着节奏伴舞,脸上同样带着面具。
      见朱阳要径直进去,那些法事的助手一边跟着节奏跳着一边向我们这边聚了过来。他们一个个身材高大健壮,脸上的萨满面具面目狰狞,比刚刚在学校看到的阿螭的面具要让人觉得恐怖多了。那围成墙的并排男人随着节奏向我们挺进胸脯,健壮的肌肉从衣襟中露出来像是威胁我们后退,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朱阳却拿出了他不久前得到的那把刀来。
      “殿下!世子殿下!法事只剩了个收尾!还请在边上暂且等下,不然会出大事的。”刚刚在门口接待的嬢嬢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拦住了我们。
      我这才注意她所说的法事,符咒围成的结界里,参杂着一些黑色的气团正在结界里回荡,似乎是寻找出路而不得。结界的一边,绑着一个光膀子的男人,这天气就算是聚了这么多人的室内都有些凉,他身上却满是汗水。他的手脚被绑着跪坐在那个地方,整张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因吼叫而突出的下巴,因仇恨而锃圆的眼珠,倒是和昨日所见的白狼有些神似。
      煞气随着刀舞不断从他身上出来,直冲木当又被她手中的双刀斩断,被斩断的煞气一下子软弱下来逃窜,但在阵内又找不到出口,最后被追赶着逃入了案台上那只供奉着的黑猪头中。
      见煞气都聚入了那猪头,木当开始用刀疯狂地刺入那猪脑袋,跟着变得异常剧烈的节奏木当大叫起来,疯狂的乱刀之后,我才发现那并不是黑猪,黑气从那脑袋消除后,那猪头变成了普通的家养白猪头。
      节奏缓和了下来,木当舞完一阵去神舞,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跪坐在地上的那男子似乎也恢复了神智。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抬起头来看迎他而来的家属。
      “狂煞已经消除了,你们可找到新的住处没有?”
      “已经搬家到城东了,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住那儿了。”
      “那就好,他现在还很虚弱,让他在家静养几日便可。”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木当接受了他们的感谢,但看了我们一眼后就支开了原本在房间里的那些人。她请我们在一旁的红木椅上坐下,嬢嬢给我们沏了茶也退出去关上了门。她摘掉了那个萨满面具,点燃了房间内的熏香,然后躺坐到一旁的床榻上,点上了大烟锅袋子,她的模样和举手投足与上一次在这里见到铁蛇时一模一样。
      “刚刚的是什么法事?”朱阳问。
      “狂煞!西洋科学发明了电后,生活中的那些电波能量强大,容易搞乱人的气场。刚刚那家人生活的地方正好在电波塔下,每日接收过量的能量生成了狂煞,可我已经帮忙清除了。”
      “你是谁?”
      她抽了口烟,将烟圈吐成了一连串圈圈,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后才缓缓地说:“小仙人不认识我也是正常,毕竟我在东北呆了这么久。在你们青羊宫的妖簿里,我叫雾蛇。”
      青羊宫的妖簿?那她是登记在册的善妖?“你和铁蛇是什么关系?”
      “按辈分,我该是她的姑姑吧?我们青城山七大蛇族的祖先当初是一起修炼出山的,初代白蛇,青蛇,赤蛇,木蛇,雾蛇,霜蛇,铁蛇,千年前在出山门时结为义亲,视同家人。上一代老铁蛇被你家老头害死时,小铁蛇还小。害怕被你老头追害,赤蛇将她送到了当时还是后金的东北来投靠我。我待她如亲生女儿,将她养大成人。可那可怜的孩子婚后没过上几年好日子丈夫就被野狼咬死,仇是报了,但丧夫之痛无解。我见她日日睹物思情,打发她到杭州玩乐,可没想到她转头来了成都。而今罪不追子,她开始在成都呆得也太平,便松了心,可没想到还是听说被你们这些废物给灭了口。”
      “不是我们杀的铁蛇,杀了铁蛇的是烛阴。”
      “烛阴?那可是龙族!一个堂堂龙族会屑于和一介蛇妖扯上关系吗?”她的笑容带着些轻蔑,“虽然我现在也知道了并非你们青羊宫所为,可没想到你们青羊宫还是这么幼稚。”
      “我和铁蛇交过手,她的法力也不是等闲之辈,除了烛阴还有谁会杀了她?”
      “就是,成都城里出了这种事,你们时间一过就不管不顾了,还拿着皇室给你们的俸禄,现在来问我一草妖是谁杀了她?”她走过来拍了一掌我身边的台几,想要贴近我可朱阳伸出了手来拦住了她。
      她看了眼朱阳,收起了那充满杀气的眼神,转而抽了口烟说:“我给你们共享情报,你们会找出杀了铁蛇的那个倭妖吗?”
      “倭妖?”
      “倭人和我们华人同种,相貌相同,就算来了也没人注意。这两年倭国效仿西洋追杀妖怪,不少妖怪随着商船流亡我国。那些倭妖法力不强,可如果正好使用的法术与我们的相克,就不好对付了。”
      妖怪修炼的法术和人不同,因为是后天修炼的灵魂,阴阳没那么协调,所以只能在五行之中专长一门,可五行有相生相克,但凡遇到克自己的,效力便会减半。
      “我听木蛇说,铁蛇搬到成都后便与一倭国来的妖精交好。搬去龙爪堰便是与他做邻居。铁蛇死的那日城西有一阵巨响的怪雷。那妖怪或是擅长引雷的法术。”
      “所以那是什么妖怪?”
      “我要知道是何妖还用和你来共享情报吗?你要我再骂一遍青羊宫都是一帮拿皇室俸禄的废物吗?”她脾气又有些暴躁了,不过好在很快打住,“小仙人,你去查查吧。我估计抓到了那妖,你们青羊宫也能理清眼前事的来龙去脉。因为我听说,秭归那把琴曾是一位叫白蓉的艺妓所有,上面附着她的怨煞。战争中,白家家道中落丢了那琴,几经转手到了一个倭国商人手上,是他捐赠给了石室中学。你也知道,是那煞气引导那叫秭归的姑娘打开了八卦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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