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少年》木星旅行者

7、最初的友人

　　“你认识墨先生？”章翎羽又冷静下来，注视着眼前的少年，“你是来求学的吗？”

　　展清摇摇头，“我是来寻人的。”他的声音里透出些许无奈，“我现在能找到的线索，只有宁远堂的主人。如果我离开了，我大概没有办法找到来这里的路。”

　　“诶？你要找的人是墨先生的朋友吗？”少女又不自觉地询问起来，她其实不是对别人的事情特别热心的那类，但是既然遇到了，又忍不住想要了解，“或许我可以帮你问问他…”

　　“可以吗？”少年看向她的眼睛突然闪烁起希望的光，“…真的可以帮我吗？”他又有些害羞地看向了地面，“我不知道能不能给你相应的报酬…”

　　“你这个笨——”少女差点把心里想的话脱口而出，但是在说出完整的词语的一瞬她忍住了，这个少年只是太过单纯了，她可不能用看待墨先生那种老成的大人的眼光来看待展清，“虽然我有点生气，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故事，如果这个忙我帮不了或者我觉得你无法给予我想要的回报，我自然不会帮你的。”她深吸一口气，要绷紧脸装出正紧地样子对别人说话真累呢。“我也不想欠别人人情……”

　　“谢谢你，章姑娘。” 少年交握着双手，静静地诉说着自己的故事，“…我是来找我的娘亲的，她离家好久了。”

　　“诶？”

　　少年的声音透出一种冷冽又透明的清凉感，好像在说着很久以前的故事，但是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安定，这层不稳的面具好像随时都会破碎。

　　“前一段时间我的父亲去世了，临走之前留下了一封信，让我去找娘亲…”展清说着声音也有些颤抖，“我以前从来没有独自离开过家里，也没有见过娘亲的家人，来到这里，真的不知道方向。”他忍住没有让情绪继续发酵，但是还是吸了吸鼻子，少年并不想在少女面前落泪，但是每当把父亲去世的事再重复一次，这个事实就在他的心里变得更加深刻，“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这样找下去会不会有结果，但是我只能这样一步一步前进…”

　　“不用道歉啦，毕竟你也是第一次出远门，”章翎羽听得心里也有些难受，但是她不想被带进这种阴郁的气氛里，“你还没成年吧？毕竟还是小孩，会迷失方向也没什么好丢脸的。”

　　“难道章姑娘比我年长吗？”展清有些诧异地看着她，眼里又多了几分崇敬，“我应该叫你姐姐吗？”

　　“我、我也没那么成熟啦！”少女连忙摆摆手否定，“…你叫我翎羽就好，我正好在宁远堂念书，和墨先生也比较熟悉，帮你问一下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就当是随手帮朋友的忙一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着展清，说话总是会有些心急。
　　看着展清无助的样子，她就是无法保持平静，总觉得不做些什么就会有点内疚，是因为刚才的意外导致的愧疚吗…

　　“翎羽姑娘…把我当作朋友了吗？”

　　“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吗？”章翎羽的态度又变得强硬了起来，“我又不是没有朋友…”虽然平时闲暇的时候更多的是一个人在工坊里研究墨先生给的课题，但是还没有孤独到那个份上，也不需要来路不明的人做朋友。

　　“我只是有些感动。”少年笑着，眼里却有些东西在闪光，“谢谢你，翎羽姑娘。”

　　“好啦，朋友之间不要老是谢来谢去的，我要回去了。”两人也聊了不短的时间了，章翎羽感觉自己也该回去了，“你明天就在这里等着我吧，我会一早过来的。我带你去找客栈投宿，等墨先生回来之后我再去找你，这样你就不会迷路了。”

　　“嗯，谢谢…”少年擦着眼泪，看到鼓起脸有些生气的少女，又改了口，“我会一直等你来的，翎羽姑娘。”

　　“那我回去了，晚上好好休息吧。”少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也睏了，你要好好保管这件斗篷啊，别让它离开你的肩膀。我明天还要找你讨回来的。”章翎羽又看了看旁边那个差点被两人忘却的金线绣球，一下把球塞进了自己挎着的布袋里，“好了，回收结束。晚安。”

　　“嗯，晚安。”展清抓着斗篷，笑着向少女道别。
　　之后展清裹着少女的斗篷，很快陷入梦乡。

　　但是清晨吵醒他的，不是鸟儿的喧闹，也不是少女的叫唤，而是远处街道传来的夹杂在敲锣打鼓之间的鞭炮声，还有吵杂的欢呼声。

　　他打着呵欠，慢慢睁开眼睛，隔着水道和拱桥，在河岸的另一边，有一条长长的队伍，经过。队伍旁也站满了凑热闹的群，所以展清也看不清究竟队伍里的是什么人，但是有一顶红木轿子在队伍之中一直立于人群之上，透过轿子侧面的窗帘，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坐着一位白衣的使者。

　　这是遇上什么节日了吗？街道上居然如此热闹，这种光景，在展清的故乡很少会出现，他不禁有些好奇，想要追上去看看一探究竟，不过突然想起了和章翎羽的约定，他刚刚迈出去的步子又定住了。

　　“早啊！你起来了？”章翎羽如约来到，今天换了一身鹅黄色的碎花长裙，多了几分春日的气息，“你在看什么？”

　　“早安，翎羽姑娘。”展清转过身来，和少女打招呼，不过心里依然在意着渐渐走远的那个队伍，“请问那条街上是在举办什么活动吗？好热闹的样子。”

　　“哦，那个啊…”章翎羽已经见惯了那个排场，但是她本人其实对那样夸张的铺陈有些反感，“那个是唐家少爷每月一次的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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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并没有什么狗粮（汪）。